吃完早餐，林柯幫慕璃看著她精心熬制的小米粥。慕璃則幫楊梅準備一些必須用品。

林柯是後天下午的車，因為s市的車票實在是很暢銷。他們只買到周五下午的車票。

拿好必需品，慕璃又去林柯家想幫他收拾一下要帶的東西。但是看來看去，好像沒什麽要帶的。

因為他完全可以回家住啊。(>_<)這次探查本身就比較低調，回家看父母成為了很好的掩飾借口。

兩個人回到醫院，楊梅還沒醒。楚楚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去上班了。

慕璃工作已經滿一年了，終於有了年假。

醫院裏的年假叫做公休。慕璃連著她本來的休息準備休一星期專門來照顧楊梅。

但是，醫院不允許公休連休超過兩天。

所以，算上慕璃本來的輪休，她也只能休息三天。

剩餘的時間就要麻煩楚楚和她輪流著照顧楊梅了。

楚楚工作的銀行就在醫院附近，上班前或者下了班就近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她幫忙的。

休假的這兩天，慕璃白天負責照看楊梅，下午楚楚來跟她輪換。

趁著空閑，慕璃把之前有所關聯的案件匯總起來，分門別類，又通宵整理了一些關鍵信息，做成了電子檔。

這些案件的受害者都有一個特點，他們全部是出現在那個期刊名單上的人。

已經破除的案件暫且不看，慕璃就把懸而未決，之前上面禁止他們調查的案件又重新拿出來翻看。

自從破了周子國的案件之後，上級已經把大部分的權利下放給他們，除了絕對禁止的，其他案件他們一路有優先權限查看和審理。

楊梅在第二天清晨就已經排了氣可以吃東西了，慕璃準備後天上午的時候，就張天心的案子和她父親聊一聊。

特案組已經把一切準備就緒，在此之前，慕璃預備把之前機智的林柯費盡心力保存下來的趙敏敏和曲陽的頭發拿去驗dna。

但是光有頭發檢測的結果不夠準確。而他們喝水的杯子，時間過去太久，上面儲存的dna很可能因為保存不當而分解了。

如果查證他們有血緣關系，那麽就很有必要去驗證一下趙敏敏所謂的侄子和趙敏敏之間的血緣關系了。

必要時刻，還需要想辦法去見一面曲陽的父親，驗一驗他和曲陽是否是親子關系。

慕璃休假的第二天是周四，楊梅的父母從三亞回來了。一路上風塵仆仆，帶著行李就急匆匆地趕回來了。

慕璃和林柯把楊梅交代給小護士，帶著楊梅的父母去附近的餐館吃飯。

手機鈴聲不知疲倦地響著，點開接聽，話筒裏的聲音低低的，“餵，楚楚。”

“阿璃，我今天可能不能給楊梅送飯了，你記得幫我送一下啊。”

慕璃聽出楚楚濃重的鼻音，混合著電話那頭嘈雜的吵鬧聲。

“你怎麽了？”慕璃問。

電話那頭是漫長的沈默。

“沒事。我還有事，先掛了。”她的聲音裏有小小的嗚咽聲。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刺耳的嘟嘟聲環繞在耳邊。

索性楚楚工作的銀行就在醫院附近。

慕璃和林柯送楊梅的父母上了計程車，轉頭就去了楚楚工作的銀行。

銀行裏人不是很多，但是慕璃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被幾個人圍住的楚楚。

慕璃遠遠的，看著她同事的唇語，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等她走近的時候，居然發現楚楚沈默著在掉眼淚。

那個和她在大雨中奔跑，那個和她說加班虐她千百遍，她愛工作如初戀，那個永遠笑著和她說阿璃，你這麽單純可怎麽辦喔為她擔心的她。

此刻，居然在落淚。

慕璃走到正在調解的領導中間，強勢而又不容拒絕地對那個漫不經心看著手機的男人說，“我可以告你故意傷害罪的。

我們不接受私下調解，我們不需要所謂的補償，只要你賠償楚楚的醫藥費。更重要的是，你，立刻和她道歉。”

曲陽目光懶懶散散的，眼帶笑意卻更像是寒冰，冷冷地看著慕璃。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們就去警察局告你，拘留你48小時，只有你的監護人來警局，才可以申請保釋。

但我們不接受除道歉外的和解。到那時，就不只是接受你一個人的道歉了。”林柯上前一步補充道。

他擋住曲陽探尋的目光，眼神堅定，不閃不避地直視他的雙眼。

不等曲陽做出反應，林柯就撥通了公安局的電話。他撥打的是私人號碼，警察局的人到達得很快。

沒等曲陽反應過來，一行人就已經在警察局了。

慕璃半擁著楚楚坐下來，給她倒杯水讓她平覆一下心情。慕璃拿了個棉簽，用酒精給她的傷口消毒。

等到楚楚的情緒穩定下來，聽她敘述，慕璃才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解透徹。

曲陽今天來銀行辦理業務。他是銀行的特大vip，銀行的特級貴賓用戶。由銀行行長親自接待。

銀行行長帶他參觀的時候，楚楚正在和同事聊天，曲陽從背後把楚楚撞倒，楚楚的額角磕在桌子邊上，滲出血絲。

曲陽後面還說了些難聽的話，當場就讓銀行行長把她開除。理由竟然是她的服務態度差和上班時間閑聊。

楚楚的工作時間是11點到五點，中間30分鐘的吃飯時間。曲陽來的時候，才10點40，還沒到她的上班時間。至於服務態度，這就是個更扯的理由了。

銀行裏都有監控，但是曲陽卻有恃無恐。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可以只手遮天，還是因為上次他的溫柔形象破裂，他破罐子破摔。

林柯看到她們這邊的情緒已經平覆，才轉到對面去看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曲陽。

林柯用洗幹凈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

林柯坐在對面的凳子上，坐下的時候，已經殮去了臉上多餘的表情。

“麻煩你給你的監護人打電話，不然你今晚就只能在警察局過夜了。當然，如果你不在乎的話，警察局會親自給你的父親打電話的。”

雖然我們沒有號碼。-_-||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來他的父親，反而等來了他的律師。

好在警察局的人比較配合，堅定地說，只有當事人的家屬才可以將他保釋，不然他今天只能待在警察局。

律師的職責就是將人撈出去，他最終只能撥打了當事人父親的電話。

慕璃他們如願見到了曲陽的父親。他的眉宇間還透露著一股英氣，一身筆挺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嚴肅而沈穩。

林柯給他到了一杯水，“杯子是新買的，喝點水吧，曲先生。”

曲巖松端起杯子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又重新放下。

“你們只是單純地要我和我兒子道歉？還是，有什麽別的話要說？”

林柯微笑著走近，“既然您已經猜到了，那我就不繞彎子了。”他說著，用力地拔下他幾根頭發。

“你這是什麽意思？”饒是這樣，他也沒有動怒，依然波瀾不驚地坐在那一動不動。

“冒犯了。”林柯拿著頭發和杯子走出去，並沒有留下來為他解惑。

將東西交給聞訊趕來的大白，林柯才重新走進去。

曲巖松神態自若地靠著椅背，看見林柯走進來，目光追隨著他看了一眼，又重新落回地面。

“曲先生，我們現在暫時還不能向你透露原因。你只需要在這裏安靜地坐一會兒就行了。

兩個小時內，我們自然會向你解釋，給你賠罪。”

專案組在在權利被擴大之後，上面又給了一筆款項，專案組用這筆款項進購了一批儀器。

哪怕是覆雜的檢查，也可以做的很精密而準確。

所以除了一般的驗屍，化驗，即使是做一臺小型手術也綽綽有餘。

……

慕璃等到楚楚情緒穩定了，才把她帶去監控室。

監控室裏，曲巖松板板正正地坐在那裏。沒有絲毫的情緒外洩，仿佛只是一場朋友間的聚會般泰然自若。

而林柯，背對著她們，看不清表情。

慕璃抓緊時間和楚楚的同事也溝通了一下。當時兩個人在聊天，說的是楚楚倒黴的一早上。

“楚楚說她好倒黴，騎車的時候竟然沒有看見紅燈，不知不覺中就闖了紅燈，差點被迎面開過來的出租車給撞了。好在是虛驚一場，楚楚只是摔了一跤，擦破了點皮。”

“我們差不多聊到這裏，然後楚楚就被曲陽狠狠地推到在地。監控裏可以看的很清楚。”她補充道。

慕璃怔了一下，好像很多細枝末節飛快地串聯起來，她再擡起頭，玻璃後的林柯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她的方向。

盡管這個玻璃的設計是裏面看不見外面，慕璃卻總覺得林柯和她透過玻璃對視了一眼。

等做完了楚楚的筆錄，慕璃送楚楚去楊梅那裏待著，準備去看一眼林柯的進展。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難過，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楚楚，你和楊梅待一會兒，等會兒帶你們一起吃點東西。”

“嗯。”楚楚的鼻音還有點重。但是她已經不那麽一抽一噎的了，楊梅雖不明所以，但也點點頭，和楚楚兩個人一起拿出平板看最新的綜藝。

慕璃去門口買了一點吃的，安頓好楚楚和楊梅的晚飯，轉身又往警察局走去。

慕璃過去的時候，迎面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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